2010年10月7日 星期四

危機感


我是那種  危機感很重的人
或許有時候外表看似漫不在意
但這種因子確實存在  並且時時刻刻提醒我它的存在

從我升學的軌跡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國小念的是新竹的實驗中學國小部
這是有名的貴族學校  因為我爸在工研院工作我才得以有機會進去
接著國中我沒抽到實驗的國中部  本來學區是培英  但我爸聽朋友的話
把我轉到了三民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轉折
我按照我自己的標準念書  用最低限度的努力完成作業
不知怎地  我很曉得  也很熱衷此道
所以我國中的下課時間可以說過得很愉快
每天都像沒有作業似的  考試  我一直維持在第四或五名左右
(前三名被三個神人等級的女生霸占了)
但說驕傲嘛  並不會  我非常樂意教別人
藏私的念頭幾乎沒有出現在我腦海裡過
說壓力大嘛  也還好  我並沒有花很多腦筋在突破到前三名
我就像一株小草  有自己的成長曲線  只追求自己設定的目標
當然啦  我的目標也會參考外界的評價  只是我內心還是有個清楚的聲音
告訴我做到怎樣是夠了  做到怎樣應該可以期待到怎樣的成績
很慶幸的是我的要求標準並不低  如果我能讓自己滿意
那外界環境大概也會滿意

後來高中聯考  結果揭曉  我只考到了第二志願
平時跟我成績在伯仲之間的同學  考上第一志願
我沒有難過太久  或是失去對自己的信心  就恢復往日的那種生活型態
其妙的是我的成績還是大概就在四五名左右(即便高中的同學素質平均一定比國中好)
我還是處在一個跟國中時差不多的相對位置  還是跟國中一樣
自我感覺良好  覺得對於成績自有分寸
高二要選組前  學長恐嚇我們  在這個學校要選理組
要全理組前十名才一定有大學念  要前五名才可能考得上國立大學
我不慌不忙的按著自己的方式走著  結果大學聯考時
我是我們那屆理組第二高分的  我考上了中央
而當初高中考上第一志願的同學  我後來才得知他大學考得一蹋糊塗
而選擇了重考

然後  我的人生就是這種模式  不斷重複  大學如此  研究所也如此
總是進了一個環境  適應  用最輕鬆  但自己又覺得有意義的方式去在這個環境中生活
我省下來的精力  會用來"和人產生連結"  這是我覺得最重要的事
而從事後結果論  即便我花了不算多的力氣來做當下義務要做的事情
取得的結果總是算不錯的  我在一個環境中  總是會佔到一個"next to top"的位置
就算我一開始進去的程度是以後段之姿...
我認為是因為我的個性剛好符合一種  說不出來的道
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而自滿  而短暫的得意忘形
但又不至於到真的長期以為自己強到破表
多數的時候我仍然是兢兢業業的觀察環境  埋頭做自己該做的事
兩種矛盾的人格  同時並存在我身上
正因為容易自滿  所以遇到低潮時  只要一件小事  我就從裡面爬出來了
正因為兢兢業業  所以不論別人怎麼誇獎我  我幾乎不曾"打心理開心"過
我內心深處知道自己還差得遠
這兩種特質假如只有單獨存在(我都看過實例)  必定活得會很辛苦
感謝上蒼讓我同時擁有兩種看似不可能並存的特質

就我的自我觀察  自滿的性格是我的基調  我存在於血液裡的因子
(其實要細講  也不是容易自滿這麼簡單  那可能要另開一篇文章細寫了)
而兢兢業業的性格   我不曉得這種個性是何時養成的
或許和我爸從小的耳提面命有關
從小學高年級開始  每逢寒暑假這種長假  可能是頭一天  可能是第二天
他就會要我們去訂定這次的時間規劃  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的利用時間
包括我高中  乃至於大學時代也都有被他這樣"善意的提醒"
"不要以為你考上國立大學就能高枕無憂了..." 言談間大概會出現這樣的話
現在回想起來  雖然我訂的計畫沒有一次有確實達成的
不過倒是養成了居安思危的(好?)習慣
截至目前的人生中  很少覺得自己"夠了"
即便是一般人認為應該可以放鬆的時刻(例如年假)
也總是想這想那的  雖然我表面上不會承認
但就自我覺察的結果去反推  我似乎把純然的玩樂視為是一種罪惡了
所以在休閒的時候  我腦中有時會出現很奇怪的想法
可能是之前想充實某種知識的念頭  或是之前想不出答案而暫時擱置的問題
每當這種想法出現  我八成又會眉頭一皺  陷入沉思  過不久又不了了之
整個過程唯一確實有達成的  竟是我的休閒被中斷  這樣的事實

看起來好像挺慘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  如果沒有這樣的機制
或許我就會過著  自我感覺良好  得過且過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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